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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女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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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寶嬌笑著把龍耀的臉推到了一邊,說:“畫皮我自己會捉,就不勞煩龍少費心了。”

說著,她伸手抓起龍耀被狐貍精剛才扯開的襯衣領,輕聲慢語道:“不過,龍少倒是應該問問,你的那位好助手,跟紅姬是什麽關系。”

“還有這個。”她的白皙的手攤開,手上是那天晚上從燈裏取出來的東西。她說道:“這東西看起來很像是石片,加上晚上會發光,所以大家都誤認為這是磷石,但是經過我的研究發現,這是鱗片。龍少知道,這是什麽生物的鱗片嗎?”

她笑得很詭異。

“哦,大概是深海魚的鱗片吧。”龍耀面不改色。

陶寶確信,她剛才已經看到了龍耀的真身,那這鱗片,是不是就跟他有關?

但是對方可謂是滴水不漏,從他的嘴巴裏,大概永遠都撬不出什麽秘密來。

“龍少,別忘記了,你還答應過我三件事呢。”陶寶晃了晃手裏的鱗片。

龍耀瞇了下眼,說:“沒忘。”

他一把抓起陶寶的手腕,一個翻身,把她壓到了自己身下。

“你知道嗎?以前敢來威脅我的人,都死了。”龍耀的手掐著陶寶的脖子。似乎他一用力,陶寶的纖弱的脖子就會斷掉。

但是身下的人並不怕他,還在笑嘻嘻的看著他,說:“龍少,掐死我,你可是永遠都不知道,天師令的用法了。”

龍耀的手從陶寶的脖子上拿了下來:“你不怕我?”

“為什麽要怕你?”

陶寶就沒有怕過他,剛才他掐著她的時候,她也沒怕,她知道龍耀肯定不會殺她。

龍耀笑了一聲,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,整理了下衣服說:“我去幫你查畫皮的事。”

他回頭看了看陶寶,嘴角翹起一個弧度,而陶寶坐在床邊,拿著手裏的鱗片沖他搖了搖。

龍耀轉身走出了房門。

陶寶的笑容冷了下來,她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,也走出了房門。

走出大堂的時候,她似乎覺得有一雙眼睛,正在暗處,幽幽的盯著她。

回頭看去,又什麽都沒有了。

她皺眉,快步走出了大堂。

紅姬站在雜貨鋪子裏,清點貨物,她的嘴唇有些蒼白,有些憔悴。

見陶寶來了,擡頭勉強展開一個微笑。

“我要看你的玉衣。”

聽到陶寶的這個要求,紅姬的臉色變了。

她一把關上了店門,扭頭道:“你一定要知道嗎?”

“我為什麽不能知道?”

紅姬看了看她,然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,說:“我知道了。跟我來吧。”

紅姬的臥室在雜貨鋪子的後面,前面是店面,後面是住家,很多商戶都是這樣,也很常見。陶寶走進了紅姬的臥室,紅姬從抽屜裏掏出了一把古舊的鑰匙,打開了床底下暗格裏的一口箱子。

“看吧。”紅姬指著箱子,說。

“紅姬,我們認識多久了。”陶寶看了看那箱子,皺眉。

“五年了。”

“是啊,五年了。”陶寶的手放在紅姬的肩膀上:“五年來,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的來歷,你是什麽人。但是現在,牽扯到了害人的畫皮,你總該有些表示了吧。”

紅姬的身體抖了起來,嫵媚的眼睛裏有了一絲猶豫。

陶寶俯下身子,從箱子裏掏出了那件玉衣,的確是跟那畫皮出現場所的玉衣一模一樣。

紅姬抖了抖,顫聲說:“你知道為什麽每個月這個店都要關門歇業三天嗎?”

“難道不是為了休息嗎?”陶寶問道,她細細地看著玉衣上的紋路。

“那是因為。”紅姬笑了,湊近陶寶的耳朵:“因為,我也是畫皮。我每個月需要三天的時間,維護我這個身體的皮囊。”

陶寶猛地瞪大眼睛,看著她。

“你很驚訝是嗎?”紅姬轉身道:“我原來的身體早毀了。我迫切需要在人間行走的時候,我用了法術,用了一具剛過世的少女的軀殼。我也是畫皮。”

聽了她的話,陶寶站了起來,直視她的雙眼:“那你告訴我,現在出現的那個畫皮,究竟是誰。”

紅姬低頭思索了一會兒,然後湊近了陶寶的耳邊,竊竊私語起來。

大概一個小時後,陶寶心事重重的走出了雜貨鋪子,從紅姬那裏得到的信息量是巨大的,她需要時間好好消化這些東西。

回到住處,陶寶翻箱倒櫃的找出了茅山典籍,她終於從記載篇,找出了當時關於這件事的記載:她的手指停在了那幾句描述上:茅山第七代掌門,以天師令鎮茹茹於墓下。

而紅姬所說的現在出沒的畫皮,她猜測就是當時以天師令鎮的這個茹茹。

而茹茹,就是當年北魏的茹茹公主,早早去世,而在自己的墓地成了精怪,暗害了無數人。

紅姬,就是當年茹茹公主陪葬的侍女之一。

茅山第七代掌門以天師令鎮茹茹後,那些已經成鬼還要服侍她的侍女的命運,都沒有了下文,大概是小人物不值得記載,所以哪怕是茅山第七代掌門豐功偉績的詳細記載中,也沒有她們的任何消息。

陶寶合上了史籍,想道:“第七代掌門以天師令鎮茹茹,也就是說,現在要鎮她的話,依舊得要用天師令?”她眉頭一跳。

可天師令還在龍耀手上,而狐貍精妄圖用媚術迷惑龍耀奪取天師令,也就是說,她們已經達成了合作,一個奪天師令,一個要取自己的人皮?

真是一樁好買賣。

陶寶把書放在包裏,然後驅車到了龍耀的住處。

她敲開門進去的時候,明澤正在花園裏用噴壺澆花,她本來已經走了過去,又倒退了回來,明澤道:“少爺在書房。”

陶寶搖頭道:“你跟紅姬,到底怎麽回事?”

明澤沒有說話。

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,陶寶搖頭,走了上去。

龍耀正坐在寫字臺後面,看著一本原版英文書。

他翻了一頁,擡頭看陶寶走了進來:“陶天師好,有何貴幹?”

“狐貍精和畫皮是互相利用的關系,而且,我發現了這個。”

陶寶把手裏的冊子遞給龍耀。

龍耀伸手接了過來,皺眉:“茅山志?”

“茅山志,你看這一頁。”陶寶點著上面的字。

“茅山第七代掌門,以天師令鎮茹茹於墓中。”

“我猜測,茹茹公主就是現在的畫皮。”

龍耀合上了史籍,慢吞吞的說:“那你是想要什麽?”

“廢話,當然是天師令。我要天師令。”

“沒門。”龍耀低頭繼續看書。

“既然當年用天師令鎮壓的,那麽現在,應該還需要天師令的。更何況,龍少,你答應過我要調查畫皮的事,可是你一動沒動,還在這裏看愛情小說!”

看著龍耀的樣子,陶寶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誰說的?”龍耀挑眉,放下了手裏的原版英文書,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封信,遞給了陶寶。

陶寶看著信封裏的信,睜大了雙眼。

許久,她才擡起了頭,難以置信的說:“這,這是真的?”

“是真的。”龍耀點頭表示肯定:“一切都靠了明澤啊。”

紅姬不肯說出她和明澤的關系,而明澤在信上依舊對和紅姬的關系諱莫如深,但是卻對當年的事做了詳細的描述,而且還說明了當時茹茹公主墓所在的位置。

龍耀又翻了一頁,把書拍到了桌子上。

明澤此時過來了,道:“少爺,歐陽玲過來了。”

歐陽玲的樣子有些憔悴,她還是沒有恢覆過來,看向人的眼神都帶著驚恐,說:“龍,龍少,你要找的地方,我,我帶你去。”

她眼看就要死了,卻被明澤給救了下來,送回了家,本來她以為她和龍耀再無關系了,但是沒想到,龍耀又找她來,這讓她喜出望外,但是一聽到龍耀是讓她指路,她的心裏,頓時涼了半截。

但是龍耀的話,她卻是不能不照著做的。

可是,龍耀身邊的這個女人美得實在是乍眼。被剝皮的難道不應該是這種女人嗎?

歐陽玲的想法在腦子裏轉了一下,但是沒有說出口,只是乖巧得跟綿羊一樣和兩人到了混亂的城鄉結合部。

骯臟混亂的平房中,幾只蒼蠅飛來飛去。

現場被仔細的清理過,連血跡都沒有留下。

雖然沒有了血跡,但是飛舞的蒼蠅還是出賣了這裏有過血跡的事實。

空蕩蕩的房子裏,陶寶看著空空如也的墻壁上的若幹掛鉤。

那些掛鉤是幹什麽用的?掛人皮嗎?

她走到一張沒有被搬走的桌子前,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那盞放在那裏的臺燈。臺燈的燈罩就是一張切割精巧的人皮。

而陶寶一動燈罩,裏面掉落了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:“陶寶,我見過你,實在是很喜歡你的人皮。總有一天,你的人皮,也會成為我的收藏品之一。”

這話既狂妄又惡毒。陶寶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,把紙條塞進自己的口袋裏。

“給我看看。”

龍耀的話裏帶著強硬,他伸出了手。

陶寶不情不願的把紙條遞給他,龍耀只是掃了一眼,就把紙條團了團,丟掉了:“還真是狂妄呢。”

一旁的歐陽玲的雙腿已經抖了起來,她害怕的說:“我們,我們可以回去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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